羅樂怡(德望學校) 〈情——觀塘〉


觀塘,是我小時候居住的地方,充滿無數溫暖的回憶和濃厚的人情味,隨著時間的變遷,數不清的建築改革,它的確變了,但他們卻還在。

今天,多年後,我來到了記憶模糊,陌生的觀塘,感覺卻一點也不陌生,可說,最美的風景是人。

接近晚上六時,我在牛頭角附近的裕民中心步下了巴士, 在遠處聞到撲鼻而來的香味,那種咖喱魚丸的味道已在我身體裡留下烙印,雙腳也不自覺走到轉角,果真,還是那個曾經在小時候一直陪伴我的「光頭叔叔」。清楚記得那是我曾經每天放學回家必定走的街道,而他的咖喱魚丸正是我的每日必吃小食,每天的我也會和他分享學校的趣事,開心有他陪伴而傷心也如是,有時候沒有足夠零用錢,他會塞一袋魚丸讓我拿回家,有一次,我忘了帶錢包,他甚至給了錢給我上學。看著他還在這裡,心裏的感覺挺複雜的。

雖然這裡是舊區,但卻充滿了色彩。在夜晚時分街上多了很多形形式式的小販在擺賣,因正值寒冬,他們穿著臃腫的衣服,看起來傻傻的,挺可愛,雖然他們已是嬸嬸叔叔,但仍給了我一種與別不同,充滿魄力的感覺,他們一字排開仿佛是迎接我回來的家人,很溫暖窩心,我想這就是我喜歡上街邊小販的原因吧。寒冬裡四處飄著烤蕃薯、炒粟子、各種熱食的濃煙,香氣四溢,真是更添暖意,令我垂涎三尺,街上因為他們,歡笑聲、聊天聲此起彼落,看著街上的人們臉上的笑容真覺得幸福。向前走幾步,我走到現在頭髮多了的「光頭叔叔」身旁看著他,問他是否還記得我,他竟然一眼就認出我了,也與我談了一會兒現況,正談得興起時,「走鬼啊」小販們突然大喊,他們推起小販車拔腿就跑,臉上充滿慌張的神色,原來是食環處職員在巡視,他們邊跑邊喊「別跑啊」,他們穿著制服在我身邊飛快跑過,風也突然變得寒冷。我心想:「希望他們沒事吧。」有時候我也覺得矛盾吧,畢竟雙方也各有他們的立場,心情還是有些低落……

接著,慢慢走到了觀塘站附近,從接近7時,下班時間,人流絡繹不絕,有的在等人,有的在趕著回家,有的在樓梯旁聊天,在舊區走過來,還是有些不習慣,看著人山人海的地鐵站,也想到「打工仔」的辛苦呢,地鐵站光亮的燈照耀著黑夜的墨黑,嘈鬧聲讓我覺得煩擾,但這就是香港吧,每天上班下班,在和時間競賽,甚至連喘息的時間也不多,我們也是被現實折磨的人呢!

走到興業街的長江電子大廈,原來搖身一變,它已成了一個創意綜合平台,有著無數的高級餐廳,藝術及展覽場地等,它以黃、黑色作主題,裝潢設計甚至算得上是奢華時尚派,抬頭看,是多層而高級的地段,裝飾的燈光是刺眼的,耳邊亦傳來流行歌曲的旋律,站在門外的保安卻是一點笑容也不給,很是可怕。雖然這裡就像銅鑼灣、中環一樣,但卻少了些情吧。可能是現實迫使,很多大廈商店為跟上潮流都在變,這就是現實吧。

有時候,不是外表多好就是好的,雖然現實令我們改變了,但我希望的是就算時間過了多久,情,始終都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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