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昱燊〈深水埗的麻雀〉中華基督教會銘賢書院


  又是個平靜的早晨,我展開雙翅,打了個呵欠。我是隻麻雀,是最近才搬遷到深水埗的新住戶,我的樹上豪宅工程昨天總算竣工,也終於騰得出時間去看看家周圍的新環境。

  微風吹拂,清晨總是寧靜。陽光從雲間灑落,落入凡塵,卻將人間映得不似人間,一片祥和。

  人們也不願打破這般良辰美景,手腳放輕,飲茶的飲茶,散步的散步,開張店舖的開張……要說安靜,深水埗的樓宇比一切事物還要來得靜,彷彿一個個惜字如金的老人站立四周,一塊塊陳舊的玻璃窗偶爾閃過懷念的光,殘破的外牆更透露了他們每位都有故事,可惜他們注定無法說話。真想了解他們的陳年舊事,了解這些老居民的所見所聞啊。

  我飛着飛着,心裏泛起絲絲好奇,希望有人可以詳細介紹。

  「這裏就是鴨寮街……」哇,好多人啊,是旅遊團嗎?

  我飛下去,抓住一道欄杆,全神貫注地聽。「這條街有很多不同的產品,大家可以到這裏用低價買東西,像是耳機、飾物、小食等等都應有盡有……」聽到小食,我就按捺不住食慾,到處覓食。突然,一陣香味飄揚,令人食指大動,快速飛往,我看見一間小店,似乎出售的是甜食,但我卻只能望,唯望有些少殘渣掉落。結果一語成讖,足有半塊糕點掉下來,我立即叼走,只顧入口的香甜,不顧原本主人的心情,不過這糕點的美味真的使我無心顧他。

  我飽餐後,別了那夥人,決定飛高一點,俯視整個深水埗。

  入目皆是密密麻麻的樓宇,街道錯綜複雜,強大的壓逼感直撲而來,同時清楚可見這舊區的車水馬龍。仔細點看,人們已經醒來,一點一點地回復城市的生氣。深水埗很大,比我大很多很多。雖說燕雀不知鵠鳥之志,更不知天地之大,依我所見,麻雀雖小,五臟俱全。舊城雖小,物物皆有,比起大城區,卻多一分情意。

  正值中午,旭日高昇,陽光普照。人間亦添上一絲喧囂,人間重現於凡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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