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詠瑤〈燕子的自白〉中華基金中學


  我是一隻生於灣仔的燕子,見證了灣仔的興盛變遷。

  在灣仔被稱為下環的時候,母親就在沿海的洪聖廟築巢生下了我,所以我自小就見着漁民在一大早起來捕魚。

  後來,母親聽說春園街附近發展起來了,便搬了過去。那時候,我看到宏偉的春園別墅,見到汕頭街、廈門街附近一帶的貨倉,而現在就甚麼都不剩了,只有一棟棟迎風而立的偽豪宅。

  在朋友的帶領下,穿過了軒尼詩道、駱克道,古舊的唐樓間弄得我眼花繚亂,朋友只好帶我到修頓球場休息。

  修頓球場,曾經是我渴望前去的地方,只是我才剛停下,一股壓迫感便朝我湧來,一棟大廈像囚牢的鐵柱一樣把我困住,我嚇得倉皇逃命,卻飛到告士打道上,腳下的車水馬龍,身旁的鏡子讓我喪失了方向感,一股死亡的氣息向我籠罩而來,我絕望的四處逃竄,卻是撞得傷痕累累。

  閉上眼,憑感覺飛了一段不短的距離後,猛地睜開眼,灣仔的景物盡收眼底,由告士打道開始一直到裏面,就像一條時光隧道,我彷彿感覺到往日的灣仔在向我招手,死去的母親展開的雙臂散發出陣陣溫暖,我迫不及待的撲了進去。

  時間慢慢倒退,一直退、一直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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